关键词:
诗画同源
视觉化
图文关系
空间
诗性
摘要:
从视觉艺术角度研究中国现代诗歌,以“诗画同源”和图文共构的关系看,其实并不算新鲜。但近二十多年来,视觉文化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其传播和影响不断加剧,使得与视觉相关的文化研究呈现出一种“泛视觉化”的倾向。传统纸质文本的印刷和销量在持续下滑,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多样化、立体化的多媒体形式。文字文本被迫采用增加图片、强化版面艺术设计效果、与音频视频结合等手段寻找新的发展空间,同时通过自媒体、社交媒体蓬勃发展起来的网络诗歌和多媒体诗歌也日趋成熟。在视觉化、媒体化的过程中,诗歌的视觉文本和媒体文本将自觉成为新的研究对象,也就是将诗歌纳入到视觉营造和媒介传播的角度来观察。当“世界”被把握为“图像”,一方面是指从哲学、美学角度探讨的“空间转向”、图像化的问题;另一方面对创作实践而言,影响深远的是“图像式思维”已然成为接触、了解和把握世界的具体方法和途径。“视觉化”的相关问题,自然也成为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研究的重要课题。当前国内的视觉文化研究可整合为三个方向,分别是文学与图像的关系研究;诗歌文本的跨媒体性和诗歌传播;“图像转向”“视觉转向”与文化人类学,特别是民族志、地理志研究方向。以上方向从理论到实践,都对诗歌本体的视觉研究和诗歌体裁的多样化研究具有启发、指导和借鉴作用。多媒体技术的介入,不仅诞生了多样化的诗歌文本形式,本身也引入了对诗歌、诗歌文本研究的更多路径。从语义与隐喻、主题内容、符号实体和媒材媒体等方面都具备了将诗歌文本再分类的可能,然而使用传播媒介、文本材质和空间特征进行划分是一种更为通俗易懂和大众化的方法。诗歌可分为以电子媒介和融媒介为载体的网络诗歌、多媒体诗歌、诗电影、诗剧等;以印刷媒介为载体的纸质文本,如诗集、具象诗、图像诗、摄影诗等。但如果以文本的空间呈现能力和效果来看,也可以区分为二维平面效果和三维立体效果,所以像诗集、具象诗、图像诗、摄影诗是放置在网络空间中的,其格式就是平面化的电子文本。在具体的类型文本研究中,我们会发现诗歌确实受到了图像的深刻影响,这种影响来自于三个方面:作为内容的图像、作为技术的图像和作为媒介的图像。图像出现的方式整体化地改造了诗歌文本的样貌,而在这个过程中读者(受众)做到了全程参与(干预)。尤其是,作为媒介受众和商品消费主体的读者,他们的媒介使用习惯、接收方式,以及对媒介文本视听效果的期待,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在作为产品存在的诗歌中。所以,从图文关系共构和读者接受的角度看诗歌,也是在视觉时代无法回避的问题。诗歌的视觉艺术研究,还脱不开对其时空关系的梳理。诗歌作为语言的艺术,在“视觉化”的时代背景下,从“语言的再现”到“图像的再现”,叙述方式从“时间”主导到“空间”主导,从分裂式的各自表达到利用多种媒介的互动、融合,遵循线性时间逻辑撰写的文字文本某种程度上被“图像”“异化”了。即便文字不具备完全形象化描绘客体的能力,但文学创作和研究主动或被动地以更加具象、复杂的面貌解读、重构文字与图像的关系。由此可以借助传播学、视觉心理、视觉艺术原理、新媒体技术等,重新定义艺术理论知识体系并探究各门艺术的统一性。视觉是人所具备的器官功能,其重点在于——看,即“观察”。图像既是视觉观察的结果,也是观察结果的具象化、形式化,但“看”作为动作、作为动态性的过程,首先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视觉思维方式、观看的动作和过程、观看的方式以及对观看本身的界定,然后才是观看的对象和结果,以及作为被观看的对象以作品的形式呈现出的“图像”,其中既包括二维平面的静态的图,也包括三位立体的动态的像。所以,从图像存在的时间和空间样貌,又可以归结到存在形式——视觉空间的角度进行探讨。在视觉时代,图像担任了一种中介的角色,作为语言及意义传达和转译角色存在。因为海量的素材,从认知和学习的起点开始,到接触和使用媒介的习惯,再到个人的思维模式、表达的内容和方式,图像从语言的附庸角色脱离开来成为了独立的表意系统,不再被简单地视为类似幼儿牙牙学语时期的阅读教材——“看图说话”,图像也不再是接触和到达语言的途径。当然,图像作为语言的图解模式,其功能性用途依然存在,而且影响力越来越大,因图像视觉上的直观、直接和易读,使得阅读本身更趋于便利化,所以读者对文本和阅读过程的要求就是简单、方便、快捷,实质上对阅读的深度和深度阅读造成了影响。特别是,图像在新媒介技术、互联网传播效应和社交媒体的加持下,成为一种更新的更受欢迎的集创作、传播、互动为一体的符号系统,也对文学创作和阅读产生了时代性的感染。虽然可能因为当下比较活跃的创作主体,其出生年份早于90年代,这种影响表现得还不太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互联网效应”会越发凸显。另外,图像作为一种人人可以运用的独立创作方式、工具,事实上在创作实践中还没有真正实现,所以,当前图像对诗歌创作的影响,更多的是一种思维模式或者是辅助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