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西藏当代汉语诗歌
美学历程
美学特征
美学经验
美学问题
摘要:
西藏当代汉语诗歌大致走过了1951-1977年、1978-2011年(新时期)、2012年至今(新时代)三个时期。三个时期的西藏汉语诗歌美学成绩可圈可点。运用美学新视角,通过描绘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历程,总结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的美学经验,讨论与西藏当代汉语诗歌有关的美学问题,在认识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的美学实绩,为汉语新诗创建完善的美学体系提供西藏汉诗独特的审美经验,丰富中国美学内容,以及增进西藏各族文艺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等方面都有重要意义。
1951-1977年是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的发端期。西藏汉语诗人普遍自觉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在火热的西藏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实践中形成了社会主义美学观。社会主义性质的内容美是1951-1977年西藏汉语诗歌的诗美建构核心。军旅诗歌中的“人之美”和“意境美”、叙事长诗中的“形象美”和“斗争美”、抒情诗中的“情感美”和“劳动美”等,在西藏汉语诗歌中举足轻重。20世纪五六七十年代,西藏经历了划时代的和平解放、民主改革以及社会主义建设。军旅诗人们大都全程参与。在这些波澜壮阔的时代巨变中,军旅诗人们和西藏人民一起产生的是高昂、兴奋、乐观、悲壮等极具社会主义社会特征的情绪。把这些集体情绪以诗的形式音乐化,是此时期西藏汉语诗歌诗美的建构要务,可称之为“社会主义音乐美”。1951-1977年的西藏汉语诗歌还很喜欢使用叙事手法,呈现出一种“社会主义叙事美”的形态。西藏汉语叙事诗并不仅仅在民间叙事诗的基础上发展,要注意的是西藏诗歌融合了藏戏、诗剧等传统。因此,客观上,“诗歌戏剧化”也是西藏汉语诗歌的一个表现策略。西藏汉语诗歌的戏剧化策略在以下几个方面最值得关注:一是以戏剧冲突为诗歌叙事的核心线索;二是有一种“效仿诗剧”的效果,比如戏剧的“戏剧性独白”、“舞台场景”、“角色对话”、“形体艺术”等手法的诗化运用;三是戏剧性空间运用在西藏汉语诗歌中得到了高度重视,通过戏剧性空间来传达审美思想和感情。
新时期(1978-2011年)是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的发展期。从内地传来的现代主义美学作为最强劲的诗美方向,西藏的老、中、青汉语诗人们的创作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影响。现代主义美学分别与古典美学、浪漫主义美学、现实主义美学等之间共鸣辉映、审美熔铸,呈现出交融、交叠的共构现象,成为新时期西藏汉语诗歌的美学发展向度。1980年代的西藏汉语诗歌的意象呈现出了一种特殊的交叠压缩之美。西藏汉语诗人“取象”有一个较为特殊的语境,就是多元文化的交汇、融合、调和。雪野和雪海诗派属于广义上的现代主义诗歌流派。现代主义里的疼痛和古代文学中的“疼痛”在雪野诗(雪海诗)中交叠辉映。“大学生诗人群”在内地上学时就受到了现代主义创作方法、美学思想等的影响,但他们进藏后创作的现代主义诗歌,一直贯串着浪漫主义的思想和精神内涵。新时期的汪承栋、杨星火、高平等归来的诗人逐渐改变了以前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开始融入一些现代主义的美学思想和精神。军旅诗人中,蔡椿芳、杨晓敏、曾有情、周长海等人的诗歌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但艺术手法也受到了艾略特、兰斯顿·休斯等现代主义诗人的影响。
新时代(从党的十八大开始),西藏汉语诗歌试图根植在西藏广袤的泥土里,吸取传统的精华,并在现代与传统的碰撞融合中对诗歌的语言和形式保持高度的自觉,叙说真正属于自己的生命悸动和精神体验,呈现出一种本土化的审美转向,生成了几种美学话语形态,可称之为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的成长期。第一种是大地美学话语形态。西藏当代汉语诗歌为读者描绘了西藏高原的山川、草原、湖泊、动物等的样貌和状态,通过地母情怀的抒写,本土经验的传达,民族精神的观照等自主方式,与大地建立了一种亲密的精神关系。第二种是生命美学话语形态。西藏汉语诗歌注重表现内心世界由雪域高原与心灵的撞击带来的感悟与震撼,积极探寻西藏万物的生命之美。其生命美学的本质是培养、唤醒、保存生命情感。第三种是人格美学话语形态。西藏汉语诗歌崇尚健康、刚毅、乐观、高尚、诗意的审美人格。西藏诗人通过以诗养性、知行合一、跋山涉水、凝视静思等多种方式来建构自己的审美人格。第四种是神性美学话语形态。西藏汉语诗歌建构了一个神性的世界。其神性的光芒得益于诗歌中宗教气氛恰到好处地点染、神话哲学和谐无间地融入、神性意象大胆丰富地营建、神性智慧的表达以及人性光辉的展示张扬。其基座是西藏这片具有神性、哲性、圣性和至美性的“荒野”。其很大的一个现实意义就是努力用神性来对抗现实世界的虚无、有限和平庸。
作为西藏当代汉语诗歌整体性的审美意识的精髓和灵魂的美学精神,是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发展的原动力和灵魂。西藏当代汉语诗歌美学精神是从意象“西藏”出发的。“西藏”意象拥有丰富的精神内涵。坚守中华美学精神、突出实践的美学精神、弘扬崇高的美学精神以及把“西藏”作为精神和方法这四点